上。她的声音变得像猫一样慵懒颓废,“美里,我真搞不懂了,这年头还有男人拿眼泪当武器,动不动就哭,不会被人瞧不起吗?”
她咕哝着,声音越来越轻,抚过背部的双手力道轻重有度,薰衣草若有似无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孔,“要不是我当时手旁没洋葱,我也能当众表演一个泪洒太平洋……痛——!美里!你轻点——啊!”
抚按酸胀肌肉的手指骤然用力,被刺激的穴位处登时传来鲜明的酸痛感。躺在床上的女人像鱼一样打了个挺,小腿痛得直抽抽。天内听见美里用和善的口温说:“哦?原来您还打算用洋葱催泪的吗?”
“那只是个比喻!你一定听错了!”天内立马改口转移话题,“我觉得我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为什么那个虎杖就哭了呢?”
“轻小说和番剧里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男高中生和现实里的不是一个物种。虎杖悠仁自小失去父母后,唯一的亲人只有目前住院的爷爷虎杖倭助。而根据医院的访客记录和医护人员的调查结果推测,虎杖悠仁应该是一个重视亲情并且十分孝顺的人。”黑井美里平淡地叙述道:“而从圣心医院的病人档案来看,虎杖倭助的身体状况目前并不乐观。”
“……嗯。”天内说。
“在这种特殊的时刻,大多数的人都会出现情绪不稳的情况。目前有关他何时捡到花的说辞尚且存疑,但很显然,生活里凭空多出一位来历不明的失忆少女并不像轻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美好。成年人收留未成年人留宿属于违法行为,参照前不久登报的‘神侍少女案件’。虎杖悠仁开始和花的同居生活后,或多或少会有一部分情感转移到她身上,也就是所谓的‘移情’。”
就像有些人会在亲人离世后选择通过养宠物走出心灵上的困境,虎杖悠仁作为一个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男高中生,面临唯一的亲人离世,他必然会主动或无意识地寻求情感上的寄托。这种情况下,情感的发展会更为迅速。被更弱势的一方依赖时产生的满足感恰巧能弥补无法对亲人即将死亡的事实做出改变的无力感,加之依赖他的对象是一个年龄相仿的美丽异性,哪怕虎杖悠仁爱上花,她都不觉得意外。
人在情绪起伏剧烈时往往会表现出一些无法预料的行为,一向坚强的人可能会嚎啕大哭,热情感性的人可能会突然变得冷漠理智。
总之,可以理解。
黑井美里曾对此有切身体会,但她永远不会说出口。
天内被按得很舒服,心里的气总算消了一些,她枕着胳膊,侧头看着美里,忽然说:“美里,你真好。”
黑井美里一愣,“怎么突然这么说。”
天内吐吐舌头,垂下眼睛哼哼,“我想……如果当时没有你,我可能就不会选择拒绝同化了。”
点燃的蜡烛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敬业的女仆罕见地在工作时出神了。她愣愣地看着小姐,眼睛慢慢弯起,“啊,谢谢您,小姐。”
“这有什么啦!所以宵夜你想来点什么?马卡龙还是舒芙蕾?”天内说。
“在您决定今晚吃什么前,我还有句话想对您说——请务必慎重对待自己的身体,我不希望这种事还有下次。”
“我知道了嘛!”天内心虚地嚷嚷,“反正都是那个虎杖的错!不赖我!”
“看来您并没有意识到爱惜自己的重要性。索性明天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先去东大的附属医院做体检,然后下午前往东京咒高拜访位于薨星宫的天元大人。”黑井有条不紊地说完,拍了下她的pi股,“好了,请您翻身,正面的肌肉也要好好放松按摩一下。在夏油杰的鹈鹕咒灵嘴里呆了那么久,万一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不要啊——”天内惨叫着被翻过身,“我错了美里!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啊!”
作者有话说: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之间的感情远不是爱情,而是稳固长久的亲情。这么多年的陪伴和依靠,对彼此而言已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我可以很骄傲地说,在这个故事里她们得到了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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